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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章兄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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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章 兄弟

聽聞謝文東的話,吳盡歡垂下眼簾,沈默一會,他問道:“不知道謝先生喜不喜歡傳統文化?”

謝文東笑問道:“吳兄弟為什麽這麽問?”

“我很喜歡傳統文化。學校附近,有一家名叫‘古風’的茶館,古香古色,可惜生意蕭條,但我還是把它買了下來,雖說買下它我明知道會賠錢,而我又是個生意人。”

身為生意人,做事的原則就是為賺錢,賠本的買賣是不碰的。吳盡歡之所以說這句話,就是在向謝文東表明,自己喜歡傳統文化的程度。

他繼續說道:“古人有雲,人無信而不立,我深以為然,答應人家的事,我一定會做到,哪怕咬碎了牙,也會嚴守當初的承諾,希望謝先生能理解。”

繞了這麽個彎子,原來還是拒絕透露究竟是誰給他的消息。

謝文東對吳盡歡這個年輕人倒真開始感興趣起來,他表現出來的,既有圓滑狡黠的一面,也有堅定不妥協的一面,很矛盾的兩面,在他身上又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。

恰在這時,一名青年快步走了過來,到了謝文東身邊,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
謝文東聽後,淡笑道:“商務部的人?”

“是的,東哥,這是他的名片。”說著話,青年把一張名片遞給謝文東。後者接過頭,低頭掃了一眼。

青年說道:“他說,他這次過來,是找……”說著話,他看眼吳盡歡,道:“是來找吳先生的。”

謝文東嘴角勾起,手中拿著名片,把玩片刻,轉頭問道:“吳兄弟,他是你的朋友?”

吳盡歡看眼名片,上面寫的名字是孔冠英。

他眼中閃過一抹驚訝,老大怎麽突然來這兒了?還專程來找自己?

謝文東看著他,沒有忽視他眼神中的波動。

自從他見到吳盡歡開始,後者的臉上要麽掛著笑容,要麽面無表情,再無其它的情緒。

此時,他還是第一次在吳盡歡臉上看到別的情緒。

謝文東笑了笑,說道:“看來是吳兄弟的朋友沒錯了。既然是吳兄弟的朋友,也是我的客人,請上來吧。”

“是!東哥!”青年答應一聲,轉身離去。

謝文東笑看著吳盡歡,說道:“吳兄弟還認識商務部的朋友。”

吳盡歡說道:“是,我們現在就讀同一所學校。”

時間不長,孔冠英被剛才的那名青年領了過來。

看到吳盡歡正好端端地坐在沙發上,孔冠英提起來的心稍微落下一些。他對謝文東一笑,說道:“在下孔冠英,冒昧來訪,還望謝先生不要介意。”

謝文東打量孔冠英一番,感覺他有些眼熟,而且又姓孔,他問道:“商務部的孔部長是你的?”

“正是家父。”

“哦!”難怪兩人會這麽像呢!謝文東含笑道:“原來是孔部長的公子。”

他說的人名叫孔桀,商務部副部長,也是目前被架空的一位副部長。

孔桀與現任商務部部長屬不同派系,如果不是孔家的底子太硬,根基太深,孔桀在商務部早就待不下去了。

也就是孔桀,在與頂頭上司對著幹的情況下,還能在商務部屹立不倒,誰都動不了他。

而有意思的是,孔桀所站隊的陣營,和謝文東背後的政治部陣營是一樣的,二人的頭上是同一個‘大老板’。

“如此來說,孔先生也不是外人,請坐吧。”

“多謝謝先生,我就不坐了,我這次過來,主要是來找我的兄弟。”說著話,孔冠英看眼吳盡歡,而後對謝文東笑道:“不知我這位兄弟哪裏得罪了謝先生?”

謝文東笑了,反問道:“孔先生認為,你的兄弟有得罪我嗎?”

孔冠英暗暗皺眉,不解地問道:“那謝先生找盡歡過來是為了?”

謝文東慢悠悠地說道:“是向吳兄弟問清楚一件事。”

孔冠英好奇地問道:“不知謝先生方不方便告訴我,究竟是什麽事。”

謝文東聳聳肩,向一旁的李爽揚下頭,示意他來說。

李爽隨即把事情的原委向孔冠英講述了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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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冠英聽後,多少有些詫異,這麽說來,小七非但沒有得罪謝文東,反而還救了謝文東,人家找他過來,一是為了感激,二是為了向他了解消息的來源,只不過現在就卡在小七不肯說出消息來源的這個問題上。

他轉頭看眼吳盡歡,後者向他咧嘴一笑。

孔冠英瞪了他一眼,這時候你還笑得出來,好端端的,你去和謝文東胡亂沾什麽邊,他是死是活,又與你何幹?真是多管閑事,沒事找事。

他心思轉了轉,說道:“謝先生,我在商學院組建了一個兄弟會,而小七,也就是盡歡,正是我們兄弟會中的一員。兄弟會裏,軍政商各方各面的人都有,相互交流的消息也是又多又龐雜,盡歡的消息絕非來自於邪門歪道,這一點,還請謝先生放心。”

他這麽說,等於是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了。

他父親孔桀,和謝文東畢竟屬同一陣營,如果孔家得到某些不利於謝文東的消息,通過吳盡歡轉告給他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
謝文東瞇縫起眼睛,含笑看著孔冠英,過了一會,他淡然一笑,說道:“孔先生這麽說,也算是解了我心頭的一樁疑惑。”

他並不認為孔冠英說的是真話,但也無法認定他說的就一定是假話,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,身為孔家的繼承人,他就算不站在自己這一邊,也不會站在自己的對立面,他肯出面擔保吳盡歡,在很大程度上也確保了吳盡歡的身份。

他們正說著話,又有一名青年急匆匆地走了過來,到了謝文東近前,說道:“東哥,大廈外面突然來了好多的軍車,軍車裏面都有人。”

聽聞這話,在場的眾人同時一驚,包括吳盡歡在內。

謝文東則是揚起眉毛,臉上的笑容加深幾分。有人竟然把部隊調集到自己所在的堂口,這是什麽意思?

他看向孔冠英,問道:“孔先生,這該不會是你找來的吧?”

孔冠英聳聳肩,對謝文東說道:“謝先生,剛才我也說了,兄弟會裏,軍政商的人都有,或許有兄弟聽說謝先生欲對小七不利,便把部隊弄過來保護他,這是不是沒有可能,當然了,這存屬是一場誤會。”

謝文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又瞧了瞧吳盡歡,說道:“這麽說來,我今天要是不放吳兄弟走,外面的軍隊,便可能殺進來,要我的命?”

孔冠英也樂了,直視謝文東,既像針鋒相對,又模棱兩可地說道:“或許會,或許不會,誰知道呢?兄弟會裏的兄弟,向來親如一家,為了保自家兄弟,什麽事情也都可能做得出來。”

就內心而言,孔冠英不喜歡謝文東,他是黑,自己是白,黑白本就不兩立,現在卻站在了同一艘船上,對於孔冠英而言,這簡直是種羞辱。

身為孔家的繼承人,他自然也不會畏懼謝文東,真要是撕破臉,最後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!

謝文東臉上的笑意加深幾分,但眼中的精光更盛,兩道目光,仿佛兩把刀子似的,釘在孔冠英的臉上。

孔冠英也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,對上謝文東咄咄逼人的目光,臉上依舊是帶著自傲的笑意。

見狀,吳盡歡輕咳了一聲,對孔冠英說道:“大哥,是三哥來了吧?好些日子沒見,我也挺想念三哥的。”

有本事能把部隊弄來的,也只有老三靳軍了。而且以靳軍的性格,這種事他也很可能做得出來。

不等孔冠英回話,他又對謝文東笑道:“謝先生,我和爽哥是好朋友,這一點,不會因為謝先生對我是何看法而改變,實不相瞞,這次我之所以把消息透漏給你,並不是我想救你,更沒有討好之意,我的目的只有一個,就是不希望認我做兄弟的人發生不幸。我的目的就這麽簡單,我不求謝先生對我心存感激,也不希望謝先生認為我另有所圖。該說的我都說了,接下來,我就不打擾謝先生了。”

說著話,他站起身形,目光篤定地看著謝文東,主動伸出手來。

謝文東坐在沙發上,笑瞇瞇的一動沒動。

吳盡歡也保持著要與他握手的姿態,並沒有因為謝文東的態度而把手收回去。

過了許久,謝文東瞇縫起來的眼睛睜開,淡然一笑,站起身形,握住吳盡歡的手,說道:“我這個人,一向恩怨分明,你幫過我是事實,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,這份人情,我會記得,這次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,外面的那些人,我就不追究了,不過,僅此一次。”

吳盡歡沖著謝文東齜牙一笑,說道:“既然謝先生說欠我一份人情,那麽我正好有一事相求。”

嗬!你這求得倒是夠快的!謝文東都忍不住樂了,問道:“吳兄弟想求我什麽事?”

“別把我透漏消息的事傳揚出去。謝先生可以說是任何人,只要別提我的名字就好。”見謝文東笑彎了眼,吳盡歡無奈道:“我還年輕,我也挺怕死的。”

孔冠英聞言,真有扶額的沖動。

不過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倒是真誠了許多,這應該是吳盡歡所說的所有話中,最為真實的一句。

他點點頭,說道:“我不會把你的名字說出去,洪門上下,都會封口。”

“如此就多謝謝先生了。”

“這個要求,並不能算我還了你的人情,現在,你還有一次提要求的機會。”謝文東說道:“我很忙,你不會隨時都能見到我,可以當面向我提要求的機會,或許只有這一次了。”

吳盡歡認真的想了想,說道:“我覺得,還是把這次機會留到下一次的好,我相信謝先生和我都能長命百歲,以後再見面的機會肯定還會有的。”

“哈哈!”謝文東笑了,這也是兩人見面後他的第一次大笑,他說道:“聰明的人,總會把機會用在最恰當的時候。那麽,吳兄弟,我們就下次見了。”

“謝先生,再見。”吳盡歡向謝文東點下頭,轉身而去,路過孔冠英身邊的時候,他不留痕跡地拉了拉他的衣角。

孔冠英的出身雖好,但謝文東的實力太強,勢力太大,和他正面對著幹,他不占任何便宜,而且也沒有這個必要。孔冠英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,如果不是為了吳盡歡,他也不會貿然跑到洪門的堂口,態度如此強硬的和謝文東杠上。他向謝文東說道:“謝先生,告辭。”

“不送。”

孔冠英瞧不起謝文東這個黑幫大頭目,謝文東更瞧不起孔冠英這個含著金勺出生的太子黨,兩人算是互看不順眼,相看兩生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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